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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中国人如何大规模利用粪便(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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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利用1/6英亩的良田就足以维系一个人的生存,而在日本最南边的三个主要岛屿上,每英亩良田也足以能养活三个人”。


百年前,、日本和农业的细致观察,得出了人必须“向东方学习”可持续发展精神的结论。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他所记录下的一切:关于中国人是怎样使用肥料的。



迄今为止,中国、和日本农民实行的最伟大的农业措施之一就是利用人类的粪便,将其用于保持土壤肥力以及提高作物产量。要理解这个措施的演变过程,首先要知道,在现代农业生产中使用矿物肥料就如同在工业生产中使用煤一样广泛。但是,矿物肥料也仅仅是在近几年才在国家普及,供给短缺才得到一定的缓解。同时我们还必须认识到,东方国家的人民长期以来的生活并没有因供养巨大的人口而遭到破坏。


当反思我们农场的土地在不到100年的时间里就耗尽了肥力的原因,以及为了保证土地的年产量而不得不施用巨量的矿物肥料时,我们便意识到必须深刻了解和认识东方人自古以来一直延续的施肥方法。因为这种方法,中国人利用1/6英亩的良田就足以维系一个人的生存,而在日本最南边的三个主要岛屿上,每英亩良田也足以能养活三个人。


根据沃尔夫在欧洲和凯尔纳在日本作的关于人类粪便的分析,每2 000磅粪便含有12.7磅氮、4磅钾和1.7磅磷。在此基础上,卡彭特进一步指出,一个成年人每天排出的粪便是40盎司(约0.03kg),100万个成年人平均每年排出45.625万吨粪便,其中共有579.43万磅氮、182.5万磅钾和77.56万磅磷。霍尔先生在《粪便与肥料》一书中引用的相关数据是794万磅氮、307.05万磅钾和196.56万磅磷,但实际上他自己采用的数据却是1 200万磅氮、415.1万磅钾和305.76万磅磷,这比之前的数据略高。


在1908年上海召开的国际城市会议上,一个中国承包商以3.1万元(金币)的价格获得了收集7.8万吨人类粪便的特权,并且按照合同规定将它们运往乡下出售给农民。



收集城市人口粪便的船队停靠在苏州运河港口。


农工商部的川口博士依据他们所作的记录告诉我们,1908年日本保存并施用到田间的农肥就已经达到了23 850 295吨,平均到4个主要岛屿共21 321平方英里的耕地上时,每英亩有1.75吨。


依据沃尔夫、凯尔纳、卡彭特或者霍尔的分析数据,美国和欧洲每年倒入海洋、湖泊、河流以及地下水等各种水体的100万成年人的粪便中含氮大约579.43万~1 200万磅,钾大约有188.19万~415.1万磅,磷大约有77.72万~305.76万磅。我们深信,利用人类粪便作肥料是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取得的一项伟大成就。在远东地区,上千年以来人们一直延续着保存粪便的习惯。现在,那儿的4亿成年人口,每年在乡村以及像汉口-武昌-汉阳这样有177万人口、每人的活动范围仅限制在半径为4英里的大城市里能收集到净重超过1.82亿吨粪便,并且会将它们施用到田间。这其中包含15万吨磷、37.6万吨钾和115.8万吨氮。


迄今为止世界上只有人类大规模利用粪便。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到处都是人类作用的痕迹,他们作用于一切事物,连人类自身也没能排除在外。人类对自然界的破坏已经扩大到海底,他们破坏了经过几千年生物腐化形成的、海底生物赖以生存的海底土壤肥力。我们必须认识到,往田里施用磷酸盐的做法只是在土壤肥力大量流失的情况下的一种补充肥力方法。现在,我们仍在继续这种做法。据估计,北美每立方英里流入海里的河水中携带超过500吨的磷。为了弥补这项损失,现代文明的做法应该是将5亿人口产生的粪便液化处理,从而产生19.43万吨的磷,并施用于土壤上,而且产生的这些磷并不是129.5万吨纯度为75%的磷酸盐所能代替的。现在东方人口将近5亿,但他们的居住面积却只是美国的二分之一多一点,耕地面积不到80万平方英里,这些耕地中许多已有了2 000年或3 000年,甚至是4 000年的耕作历史,若不是很好地利用了人类粪便,他们在没有矿物肥料可利用的情况下,不可能生存下来,居住环境更不可能避免受到粪便污染。东方民族的特质之一就是能够很好地保护土壤,为了很好地保护土壤、避免破坏土壤肥力,东方人采用“将水桶放在自己身边”的方法。这个方法来源于亚特兰大一个名叫布克·T·华盛顿的人写的一个故事:



地图显示了中国上海周边的县城,密集的运河将城市和乡村连接起来。


有一艘船在海上迷路了很多天,有一天船员们突然看见另一艘船,于是他们便在自己的船上竖起了一根写着“水,水,我们急需水”的桅杆。另一艘船很快有了回应,他们让他们“把桶放在自己身边”。不久,这艘船又发出了“水,水,给我们些水!”的求救信号,另一艘船的回应仍是“把桶放在自己身边”。最后,迷路的那艘船的船长采用了他们提供的方法,将桶放在自己的身边,随后水便源源不断地从亚马逊河河口溅入了他们的桶中。


在一些大城市,像广州那样河流、运河交织成网的城市,像汉口那样建在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之一长江岸边的城市,以及像上海、横滨和东京这样现代化的大城市,现在浪费非常严重。对于这些大城市来说,浪费粪便无疑是慢性。他们在很久以前已经开始抵制这种浪费行为了,要不他们早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日本常见的运输粪便的方式,通常是人或者牲畜拉着载有粪便的板车。


,其中写道:


在谈到上海的卫生设备与东卫生学的关系时,我们可以说其国民生计的延长完全取决于健全的卫生设备,因此,中国的经验值得所有关注公共健康的国家学习研究。即使没有注册总局局长提供的信息,我们仍然知道,从中华民族诞生以来的3000或者4000年间,中国的出生率一直都显著地超过死亡率,且中国的卫生情况比中世纪的英国好得多。家庭卫生的主要问题就是要每天打扫房子,假如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又能获得一些额外的利益那就更好了。极富文明的人焚烧垃圾,将污水排入大海,中国人则是将两者都用作肥料。中国人不浪费任何东西,并且总是时刻将神圣的农业职责铭记于心。对细菌的研究工作表明,处理人粪尿和生活垃圾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们埋在干净的土壤中自然净化。我认为以目前上海的条件,销毁垃圾必然会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将污水进行处理后采用输水系统将未经处理的污水输往河里,并用河水供应生活用水,这对居民的身体健康将造成巨大的损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慢性行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中国卫生系统中最值得尊重的、公元前1000多年发明的净化方法。


在中国,粪便大部分都是储存在石质容器里,这些容器是用烈火烧制而成,十分坚硬,表面如陶瓮一样光滑,能够储存500~1000磅粪便。日本则更多地使用能遮盖起来的水泥坑。



储存人类粪便的石质容器。


日本加盖的水泥粪坑。


在这三个国家里人们通常都是用两个桶装粪便,然后用扁担将它们挑到田里去。当要将尿肥倒入田里或者花园里时,人们通常都要用到长柄勺。



 田边有6个粪桶,农民正给田施肥。



用长柄勺给作物施粪肥。


现在我们也开始注意使用厩肥了,但是采取的方法与中国、和日本截然不同。中国人总是沿着乡间小路或者公路收寻动物的粪便,当我们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时,也经常看到有人迅速将地上的粪便捡起,然后将它们小心地埋在地下,尽量避免因为透水以及发酵而造成的养分损失。在一些桑园里,人们会在树干周围挖一个直径6~8英尺、深3~4英寸的坑,然后将蚕的粪便、褪下的皮以及吃剩下的一些叶子和梗一起埋在下面。这样处理废物是必要的,因为人们将除丝绸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利用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而且这些东西也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下一季桑叶的生长。


吴夫人的农场离嘉兴不远,那儿总是有两头牛带动两台抽水泵,以灌溉25英亩等待插秧的稻田。当在那儿考察时,我们惊奇地发现看牛的小伙子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用一个带竹柄的、容积为6夸脱(1夸脱=1.136升)、长度为6英尺的铲斗在粪便掉在地上之前将它们收起,放入一个用于存放粪便的容器里。因为我们只是最近才认识到这种做法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所以原以为这个小伙子在接手这项工作时会有一些怨恨,但实际上我们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厌烦。他很自然地工作着,我们当时想不出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事实上,他采取的是唯一正确的方法,要是没有去收集粪便,土地的生产条件将比现在差得多,也正是因为这种做法极大增加了大米的产量。这个小伙子正在形成勤俭节约的优良品质,同时,这种品质也是整个国家赖以生存的精神财富。


我们注意到,旅途中苍蝇的数量并不很多,但真正了解到这个现象所反映的问题本质时,我们却要离开中国了。


事实上,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从横滨出发返回美国的前几天,我们看到的苍蝇比之前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多。可以说,若真正注意到了粪便,并对它们作一些必要的处理,便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苍蝇的繁衍。因此我们确信这些国家一定非常关注粪便的处理,在其处理过程中,也一直都有注重卫生的观念。




(摘自《四千年农夫:中国、和日本的永续农业》,有删减,,译者温铁军、程存旺、石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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