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自 | 电影解毒
作者 | 阿郎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说清楚电影是什么,好在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电影不是什么。
所以,在电影宣传越来越像吹牛的当代,观众对电影的认知,不约而同地采用了最为原始的口耳相传的手段。几乎所有试图闪展腾挪的电影,都被这类笨招绊了一个大跟头,比如某年玩过了头的[鬼面骑士]和某年怎么也没够到头的[绿巨人]。
事实再次证明,这个世界上,老实、真诚、死磕这类词仍然具有一种宗教般的力量。
[]不算,沃卓斯基俩人根本就没想带别人玩。
如果电影真的有一套神秘的潜规则的话,那年挺着大肚子的[朱诺]和那年挺着更大肚子的[功夫熊猫],无疑可以视为两次僭越。
[朱诺]以传统僭越了传统,[功夫熊猫]以技术僭越了技术。两者都绕到了各自语法的背后,做到了最简单、最世俗,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也做到了最纯粹、最电影。
[朱诺]是唯心的,它真实地尊重了内心的感觉,[功夫熊猫]是唯物的,它对技术着迷但没有沉迷。
《朱诺》
一种独特的神秘的陌生文化总能激起广泛的好奇心和窥探欲,但[朱诺]和[功夫熊猫]的共性是,以一种不猎奇不装酷的方式表达出来,处处体现了一种正常的尊严和热情。
所谓经典,就是对一种人类共性情感的和鸣,而在这个时代里,感情是最容易被打扮的。
人类耽于声色的老毛病,让视觉的东西总是最能吸引眼球,内心的东西总是最先被忽略,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在被创造的生物中,只有人类可以滥用关于他自己的真理”,比如借口式真理,或者片面式箴言,它们往往具有强大的迷幻力量,到最后,连电影作者本人都信以为真。
这是一个一边追求经典一遍扼杀经典的时代,当代电影最大的问题是智慧太多,征服欲太强,就连当代技术也在为电影扎小辫的扎小辫,献头绳的献头绳。
英格丽·褒曼
英格丽·褒曼刚出道时,仗着在瑞典皇家戏剧学院用的课桌就是嘉宝多年前用过的交情,去求见嘉宝。她没有想到,嘉宝看见她从车上下来,就拉上窗帘说,“告诉她,我不在”。
很多年以后,名满天下的英格丽·褒曼回忆说,“我想最悲哀和讽刺的是,那时,我刚从好莱坞起步,不知道她正要退出”。
英格丽·褒曼
电影也一样,每一个时代的电影都在犯和上一代类似的错,彼此醒悟和校正的过程也是惊人的相似,而这本身就像一部糟烂电影。
只是,电影是我们自己和全能的神之间的个人契约,愤怒很好,不愤怒也很好,清高很好,不清高也很好,套用法国电影[柠檬树]中的一句话,“电影是有生命的,你对他们付出爱,他们有感觉”。
《柠檬树》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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