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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家征文选登』铜钱汤圆的祝福∣龚小萍(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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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春天,我的腿时不时有些麻木,后来慢慢就疼得厉害了,经医生诊断,我患上了坐骨神经痛。


这个病初看起来不咋的,但在风湿类的病中,是最麻烦的一种医生对我和妻子说,“很多方面都要很注意的,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了这种病。”令我最难受的就是大热天,腿上也要裹得厚厚的。我不得不每天都得忍受吃药打针的痛苦。


我的心情在这段日子里变得很坏,当腿疼得厉害或者在工作中因病而受到一些为难的时候,我便把家作为自己发泄的地方,摔碗砸盒的,动不动就骂人。自己以前一直为人所称道的好脾气在那段日子里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每当我暴怒时,妻总是搂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阻止我,默默地看着我。儿子被我的行为吓得嚎淘大哭,而妻子总是想尽千万百计,把儿子哄得安静下来。等到我平静后,又一声不响的收拾满盘的狼籍。然后,搀扶着我去医院看医生。


“这样下去,你的腿会瘫痪的。”医生每次都是这样警告着我,开出的药的剂量又比先前大了一倍。

“不,你很快就会好的,真的!”妻说,“你干脆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跟儿子开开心心的玩几天吧。我的钱还是能够养活你们爷儿俩的。”



看着这样喜怒无常的我,妻真的到单位里给我办理了病假手续,并且在我的领导那里,为我争得了最大限度的医疗报销费用。这段时间里,妻原先饱满的脸庞日渐消瘦了,额头变得暗无光泽,眼圈也发起黑来,“你别太为我操心了。”我的心里又很是难过,轻轻地对她说。“只要你不动不动就发脾气,我就高兴,其实这病真的没事的。”妻子总是这样说。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睡得正香的我,突然被儿子弄醒了:“爸爸,妈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要给你包铜钱汤圆吃,说你今天吃到包有铜钱的汤圆,你的腿明天就好了。”


我的心头忽一震,在我们这里,铜钱汤圆是一种对有着生活的艰难困苦的们人的一种祝福,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这么去做。我明白妻子的意思了。至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这时候,妻从外面买了菜回来,看到我和儿子的高兴样,脸上也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今天的天气几多好呢。你看,老天爷都在为你的生日祝福。”



我忽然想起,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妻,这几天总是每天准时观看,而且每次看完后,总是说:“这鬼天气,连续的阴雨都让人憋死了。”


当热气腾腾的汤圆摆在餐桌上的时候,妻对儿子说:“让爸爸先吃,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祝爸爸生日快乐!”然后,看着我吃汤圆。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特大的汤圆,放在嘴里,“嘣”的一声,我咬到了汤圆里的铜钱。

“你看,爸爸好运气。”妻一脸灿烂的看着我,对儿子说。儿子拍着手:“爸爸真是好运气!”


我热泪盈眶,不顾当着儿子的面,一把揽过妻,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作者简介: 龚小萍,男。20世纪60年代出生于湖南,90年代末至今客居广州。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出版散文专集《慢享唐诗•独爱你那一种愁》和《慢品元曲•人生能得几回闲》。现在广东白云学院策划推广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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